炉石传说设计师Iksar采访：女巫平衡更多惊喜

采访Iksar：女巫森林、平衡及更多干货

奇偶数牌、冲锋、新英雄牌、地下城、福利、通道爬行者、官方数据、锦标赛……干货满满!

说到牌，Iksar就变得健谈得多。每次我见到他，他总能向我展现他睿智，谨慎，耐心的一面，而这些品质正是一名炉石“平衡组”设计师所必备的。这个职位决定了他必须亲赴战壕，顶着重压把每张新牌在上线前测好，把尚未到来的环境预测出来。除此之外，一旦有牌的强度远超预期，他也是负责处理的那个人，耐心地听推特上的大神们喷个不停。他以及他的同事Realz，还有他的上司Mike Donais，他们都得特别特别擅长卡牌游戏，才能让那些大神们有所信服。

所以在他开口时我就认真聆听。我一直没能正式地采访到Iksar，对此我们都很遗憾。直到昨天在游戏开发者大会上终于得见，我当然不能——虽然我挺喜欢他——让他轻松搪塞过去。我们不止聊了新版本女巫森林，还聊到了游戏的开销，平衡组是如何漏过了通道爬行者，聊到了以后到底还会不会有新的冲锋怪，炉石到底有没有因为地下城的成功而少卖出去卡包。他还向我透露了根据暴雪内部数据显示的史上天梯之王，他的名字相信会让很多人惊讶。

【其实没什么好惊讶的……】

狗头人给我的感觉，它的主题就是通过战斗号角、男仆、驯龙师这样的牌把大怪“作弊”般的送出场。从这个意义上，女巫森林相对的主题又是什么呢?

Iksar：这个嘛，我们目前公布的牌还只是它的一小部分。首先，奇偶肯定是很大的一部分。奇偶的设计灵感来源于雷诺和卡扎库斯，它们也都是鼓励你按照特定限制条件构筑卡牌的例子。而作为回报，你也能从中获得强力的效果。但宇宙流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整套牌就围绕着这一张牌进行构筑，而这张牌有时候你是不一定能摸得到的。

炉石里有很多随机，但很多其他游戏也有，而且这也不是什么问题——除非随机过了那个度，到了让你觉得“我做的任何决定都不再有用”的时候，这就成了问题。如果你在一套牌里只能用奇数或者偶数牌，那它的回报要特别强大且稳定才行。因此把它的触发效果放在一局游戏的最开始，这一点是它最有别于宇宙流的地方。我们在做平衡时，也可以把它按总能触发的情况来做。

奇偶数牌炫酷的开场效果除了奇偶以外，还有其他游戏开始时的效果吗?

Iksar：没有了。我想我们在这上面不会太过深入，而且不光是在这个版本里，以后可能也不会。这类机制有个很大的风险，就像之前的玛克扎尔王子和克苏恩那样，如果这只是零星的单张那还可以接受;但如果你哪天打开炉石发现每一盘游戏开始时都要触发各种各样的效果，那你可能就会觉得什么都成了酒馆乱斗了。

后续还有我们没见到的奇偶牌吗?

Iksar：就只有这四张我们在视频里公布的，再加上那两张橙卡。都在这了。但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回响和突袭牌，我觉得它们也都是很有趣的机制。

新版本所有的奇偶数限制牌我们都知道冲锋在过去是一个多么难平衡的机制……

Iksar：(笑)是啊。

所以你们还会再出冲锋牌了吗?

Iksar：呃……一定要给出明确答案的话，那我们肯定还是会出的，只要能找到够酷的设计的话。但从手里直接冲出这么多伤害，如此自闭，实在是有很多问题。所有冲锋牌的强度必须按照“直接走脸会怎么样”来平衡，于是它们在其他情况下的表现就会变得很没有意思。像火车王这样的牌，它很酷，代表了中立斩杀的标杆。这种牌有这么一张是很酷的，但要是多起来了问题就大了。我觉得也许我们会再出个一张(冲锋)，但它必须得是真的和那个角色很般配才行。

这个系列里有纯冲锋的怪吗?

Iksar：(深呼吸)没——没有吧。

预告视频里有一张在最后一闪而过的牌叫Hagatha，这是一张新的英雄牌。你能不能确认一下，它到底是不是可收藏的卡牌?因为我看到有人在说她可能只限于狩猎之魂模式?

Iksar：她是的。我们在这个系列里只出了这一张(英雄牌)，就是萨满的这个Hagatha。

那么以后其他职业也会偶有加入咯?

Iksar：我想是的。如果你见到我们的概念组设计师，他们总会说“嗨，我们要给这个版本出这样那样的好东西!”而我们则尽可能少去给他们施加限制。英雄牌很棒，他们在冰封王座里表现很好。这个类型的牌本来就很容易让人在情感上有代入感，是我们今后愿意一直给予支持的机制。但我们也不希望每个版本一做就一定要做满9个。

在很久以后，等到一个职业有两三个英雄牌了，事情可能就有意思了，你可能还得选一选到底带哪个。不像现在，每个德鲁伊都先带上这个瘟疫使者再说。

Iksar：是啊，这其实是个挺麻烦的问题。如果要让一套牌里同时带多个英雄牌，互相变来变去的话，这意味着我们在设计过程中要想办法不鼓励你在同一套牌里带多个。这一点其实挺难做到的，因为有些英雄的技能，比如德鲁伊的变脸，是很泛用的。之前他们在冰封王座里运转正常，但我想我们以后可能不会再这样(出泛用技能)了。

而且现在每个牧师已经都能偷到我的术士DK了。

Iksar：我最近也总干这个。

这次狩猎之魂里供选择的是四个专门的英雄，代替了地下城里的九职业。这是否意味着狩猎之魂要小得多?

Iksar：应该说它们是不同的。狗头人里职业选择更多，但他们的技能都是你已经熟悉了的;而这次的新内容更浓缩，所以我们选择了四个更贴近游戏体验的角色。

他们是基于现有的这些职业的吗?

Iksar：当然。我记得其中有一个人有猎人的陷阱，同时还有其他职业的牌。每个人的技能都完全不同，玩法也是。他们玩起来会非常疯狂，完全颠覆你构筑套牌的思维。

我在Omnistone上听Frodan提到，有传言说地下城是如此受欢迎，以至于人们买的卡包都变少了，暴雪内部甚至还停下来重新考虑这个事情。你们真的担心过把它变得“太”好玩了吗?

Iksar：说实话，暴雪肯定是有人在琢磨商业运营的，但对我个人而言，在我当设计师的这四年里他们叫我们做的只是做出最好玩的游戏而已，我们也确实只做了这一件事，别的都不由我们来操心。如果大家玩了这个游戏，觉得很享受，那其他事情就都是水到渠成的。

我知道你还特别关心传说高分段的情况，比如我看到过你在网上讨论三月赛季初的那些天梯上的问题。后来电竞团队也宣布说必须得打满30轮才把让相应的成绩折算成HCT积分。这个决定是因为某些玩家不打排名反而上升才实行的吗?我还看到有人胜率80%，排名却还往下掉。

Iksar：在新老天梯机制替换的过程中出现了很多的bug。有些人打了一盘就上了传说，这就造成了MMR方面的问题，因为我们要把MMR从老的系统里转移到新系统里去。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上我们算MMR的时候是基于星数的，结果我们又在新的系统里增加了总星数，于是算起来就不对了。这些错误都只出现在传说玩家和非传说玩家匹配的时候。总之，出了很多bug，出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我们需要去修复。我相信我们的电竞团队和商业团队一起合作出了最为玩家着想的解决方案。

你有信心确认现在的天梯已经没问题了吗?

Iksar：是的。这是一款即时的电子游戏，它就总会有出现问题的时候，但我相信现在应该差不多都摆平了。

女巫森林的预购能在价格一样的情况下多买到20包，再加上暴雪最近在活动里频频发福利——比如这周的乱斗——这些动作是基于网上批评炉石太贵作出的吗?

Iksar：是的，我们会尽可能地把福利做足。很多40金的任务现在都是50金了，完成起来也更容易了。我们还让开包不再开出重复的橙，女巫森林也会送出一张随机橙，以及这额外的20包。以后我们还会继续这类的活动，就像古神的时候我们送出了的克苏恩一样，送克苏恩在那个系列里显得很合理，以后也是同理。

我是从2014年2月份开始玩的，你猜猜我到现在已经在炉石上花了多少钱了?

Iksar：我不知道。你玩得挺不错的，是零氪党吗?

不是。

Iksar：哦，那我就猜不出来了。

965英镑，换算成美元就是1351刀。这个数字让你感到意外吗?我自己倒是不介意，但这确实是个不小的数目了。

Iksar：我认为如果你在不必要花钱的情况下也能得到有趣的游戏体验，也能积累收藏，这是很重要的……但你要是想多入几张金卡，那也无可厚非。只要你觉得你的投入是值得的，那我们都很高兴。

我最近确实合了一张金的术士DK，它同时也是我最头疼的敌人。我最近还去Valve看了新出的Artifact，它会让玩家在Steam市场上交易卡牌。等于说我可以把我的牌卖掉，或是留给帮我料理后事的同事……

Iksar：我不建议你把他写进你的遗嘱，这是给了他理由啊。

对对。那Team5有没有讨论过卡牌交易的事情呢?

Iksar：倒是没有。要说讨论事情，我们无时不刻地在讨论事情，比如说“要不要加个新英雄(职业)?”答案往往是我们在现有的9个职业里就已经有很多地方要探索了。再比如说“要不要在游戏里开放聊天……”

别开。

Iksar：(笑)总之我的意思就是说，这些问题我们是会反复讨论的，但目前(卡牌交易)对炉石来说它还不是我们很重视的事情。

你所在的是平衡组，也就是说那些上线前的卡牌测试就是你负责的。在狗头人出了通道爬行者这样的事情以后，你们有没有做些什么来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Ben Brode曾经说过你们的目标是把实际强度和预计强度的差距控制在10%以内，但从通道爬行者被削弱的幅度来看，这怕是得有60%了吧!

Iksar：(笑)这种事情不好量化的啦，但你说得对，它显然是太强了才被削的。具体到这张牌，首先这样强力的设计出现在中立牌里就是很危险的。平衡组对通道爬行者在铺场骑这样的卡组里的强度是并不意外的，在这种比较特别的会有很多东西炮灰的卡组里有这么几张特别厉害的牌是很酷的。但出人意料的是它竟然也可以出现在……

控制法里?

Iksar：(笑)是啊。甚至是节奏贼这种并不怎么铺得太开的卡组也能带，而且带了也这么强。

所以与其说你们忽视了它的强度，不如说是你们在测它时在不那么明显(有配合)的卡组里还测得不够多?

Iksar：我觉得我们忽视了的地方就是在于没有在非铺场职业里测它。一个系列有135张牌，给我们测试的时间也确实很多，但确实没有多到把每一张牌都在每一套牌里都测一遍。所以我们只能尽量靠判断，而在通道爬行者上我们判断错了。但我们依然想要去探索(设计的)临界，因为一味保守求稳，搞得大家都很弱，带来不了变化，这也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作为设计师，你们需要去吓自己。我没记错的话这是Jason Chayes曾经说过的。

Iksar：是的。要不断去做尝试，从过去的错误中吸取经验。如果我们搞砸了，那还可以再削。

我们最近还报导过暴雪的合作伙伴网易研发的一款官方记牌器。你们在西方有这方面的计划把更多的数据开放给客户端的玩家吗?

Iksar：我们现在也有一些最基本的数据，有你的等级，你最高的竞技场成绩，总胜场数……之所以有这些数据是因为，我们觉得这样的数据的量是合适的。这些数据是很高级别的东西了，我们没有一个菜单里能显示的页面，用来告诉你你在星期二那天打出了多少伤害。我知道有很多玩家想得到更多的数据，但我不认为这是更广大的用户群体所需求的。在炉石里，我们对UI是看得非常重的，如果有一个窗口我们可以不开，那我们就不开。用我们有一位UI设计师经常说的一句话，东西越加越多，就会“伤痕累累”……

各单位注意，我们即将迎来过多的卡槽，不要四处张望。

Iksar：(笑)说得好，没错。

有没有计划在竞技场里也出一个类似于锦标赛模式的玩法，让朋友们一起来选牌?

Iksar：我们讨论过这一点。我个人觉得这会是碉堡了。我这么说可能很奇怪，但接下来我们要推出的这个锦标赛模式真的就还只是在测试阶段。我们先从最最基本的框架做起。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当我们问大家锦标赛模式应该长什么样时，每个人给出来的答案都不一样，而要想做出满足每一个人的想法的模式来得花上好几年的时间。而我们现在就想要拿出点什么来，好让你和你的朋友们先体验起来，并收集你们的反馈。我觉得竞技场的锦标赛模式也是一个很好的想法，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开始做。

你们会在锦标赛模式上线后优先添加ban卡组的功能吗?

Iksar：当然。我们甚至讨论过在天梯上加一个ban的功能——当然这并不是那种很严肃的讨论——但这确实是个有趣的问题，值得讨论。

你担不担心大家会在虚空领主在标准的这两年时间里心生疲倦?

Iksar：我当然担心。术士在狗头人里得到了那么多，而且在退环境的时候也没什么损失。我们对它*保持着密切的关注。等大家都拿到新卡了，我们再看看情况。

【可能指术士整体，也可能指虚空领主。从语法来看值的应该是术士整体】

鉴于数据在你们工作中的地位，你能透露一下谁是最强的天梯选手?

Iksar：曾经有过这么一位传说哥，直到他退坑了也没人知道他的来头。他的名字叫DengXu，在美服玩，是当时天梯上最厉害的人。他太强了，几乎总是在我们各项统计的前列。而且他还什么职业都玩。我记得他有次用萨满在传说第1名连胜了26场，那已经是纳克萨玛斯时候的事了。他这种在后台数据里连续数月登顶的壮举令人咋舌。不过他现在不玩了，我也再没有听说过他。

【灯神是最早一批美服的传奇华人玩家，据传其对炉石的理解为后世留下了深远影响。以Iksar提到的萨满为例，这种经典时期前后的中速萨，其直到今日还能依稀见到的万金油框架就是由灯神提出的】

你联系过他吗?

Iksar：他以前是在我的好友列表里，我们也聊过。其实有很多老玩家，你去问他们DengXu是谁，他们都会是一副“卧槽，灯神，那真的是神”。可是他现在不玩了。他玩的时候是内测，经典还有Naxx时期。如果你们有人碰到他了，代我向他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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